blindinglights

见光死

故剑白菊

一个任务文,写都写了就在这儿也存个档,没什么情节很短很简陋!

这也没啥ooc预警的吧都是瞎扯的!


菊仙头一回见那把剑,是和段小楼定亲的夜里,白晃晃的光打在段小楼脸上,一身黑袍子风一般刮进屋,古黄的剑居高临下撂进段小楼怀里,满屋的黑眼珠子就都黏在了那剑那人上,“你认认”,三个字颤巍巍一抖出来,又竖起了数十只耳朵。


段小楼手里端着那把剑,眯着眼端详,剑鞘滑出,发出嘶啦一声脆响,半截剑身在段小楼的白衫子上落下一张极精彩的影子。菊仙耳尖,听见乌泱泱的人堆里蹦出几个语焉不详的词,什么故剑,什么微时,票友总揣着一肚子莫名其妙的典故,她弄不分明。


段小楼合剑回鞘,抬起头露出个混不吝的笑来,人群鸦雀无声,只剩黑袍子仰了脖子去看,顶上一张隔玻璃的旧照片,画中人笑得和下边的段小楼如出一辙。菊仙站在跟前,心像一勺蜜兑进滚水里,缓缓下沉,又冒出丝丝缕缕的烟雾来。剑柄扣上剑鞘的嗡鸣不详得叫人头晕目眩,她稳住手,反手端出一只青白杯子来,两双同样青白分明的眼就这么在空中一碰。


“多谢菊仙小姐。”


这回是一字一个响儿砸在地上,比菊仙的手还稳些。


那剑后来就被菊仙收了起来,先细细擦过,剑口的宝石,剑柄上一条红绦,菊仙全用眼睛描遍了,剑身沉甸甸的,包好,做一柄柜顶尘封的凶器。偶尔,段小楼取剑作舞,观众只得菊仙一个。


程蝶衣出了事。


那坤一早就站在了段家廊下,段小楼把头发抿得板正,两人抱着一匣行货,着急忙慌出了门,菊仙站在庭院里,看见门口黑色的小轿车掀起一溜儿初春的飞尘。街上熙来攘往,庭中空荡荡的,菊仙合上大门栓,进了二道门,左右一看,果然没半个影子,于是又合上了二道门。她挪来个凳子,站到木橱门前,定了定神,这是结亲时打的新柜子,樟脑味从门缝往外漏。那把剑没派上过用场,段小楼一时兴起,也是一句话,“去把那剑拿来”,从哪儿拿来?


菊仙的手摸上柜门上小小的铜环,两指抵着柜板,那层清漆已经磨得薄薄的了,她就这么轻轻一拉,仰了脖子去看,柜顶的夹层,层层白布花一样剥开,还是那古黄的剑,一双颤巍巍的手掂着剑,白影子下了凳子,风一般刮进了袁府。


风再刮,燃着戏服旧行头的活火就在风里跳升,越扑越高,又很快地落下,砸起满空的飞灰。菊仙就从那灰烬中再捧起宝剑来,剑身的火已经冷尽了,真金不怕火淬,剑鞘熠熠闪光,细小的尘粒铺了一层,她蹲下身,捧着剑在膝上擦拭,这不是当年的白旗袍,绕了两道的珍珠链,摇摇晃晃的钻石耳坠和半截头发都早早烧在了火堆里,擦了两道,水磨蓝浆洗出的白上就多了一层灰。天昏昏暗暗的,她端着那剑,一手持柄,侧耳听见剑身离鞘时发出呲啦啦的声响,艰涩凝滞,早不如袁府里那一遭清脆了,只有剑身银白色的寒铁,镜一般闪着冷光,美得煞气。


菊仙端着那剑,高高看着跪地的程蝶衣,慢慢蹲下身。


她转身走了,遭了火燎的落叶遇上柔软的鞋底,发出沙哑的、柔嫩的声响,她就突然想到刚才搁下那剑的声音,几乎是没有声音的,噼里啪啦的火还在烧,颤巍巍地喃喃:“你认认。”


FIN.

(这个标题的结构是仿了一个太太的,因为故事里正好也有剑有菊故剑情深什么吧啦吧啦的,就写了这个题名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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